李某等人组织领导传销案

被告人李××，男，汉族。因涉嫌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3年7月11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8月16日被逮捕，现羁押于天津市滨海新区第三看守所。

辩护人韩委志，天津桐江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辩护人于继民，河北汉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石×，女，汉族。因涉嫌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3年7月12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8月15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取保候审。

辩护人秦嗣文，天津正阳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被告人裴××，女，汉族。因涉嫌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3年7月11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8月15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取保候审。

被告人周××，女，汉族。因涉嫌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3年7月12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刑事拘留，同年8月15日被天津市滨海新区公安局大港分局取保候审。

辩护人陈仲生，河北衡法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天津市滨海新区人民检察院以津滨检大刑诉字（2013）第38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于2013年12月2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，本院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。天津市滨海新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张伟出庭支持公诉。被告人李××及其辩护人韩委志、于继民，被告人石×及其辩护人秦嗣文，被告人周××及其辩护人陈仲生，被告人裴××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天津市滨海新区人民检察院指控，2010年至2013年7月间，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加入“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，在天津市滨海新区大港等地，以“资本运作”理念实施无实物非法传销活动。该传销组织为五级三阶制，级别由高至低分别为经理、科长、主任、组长、业务员。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在该传销组织中均为科长级别，其中，被告人李××为该传销组织的“网警”，负责管理整个传销网络，被告人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等人均为管理人员，负责对新加入人员进行“资本运作”理念的讲解、培训、考试、寝室管理等工作。

后各被告人被相继查获归案。

为证明指控事实，公诉人当庭出示了被告人的供述、证人证言及相关书证等证据。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的行为已触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的规定，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提请本院依法判处。

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未提出异议。

被告人李××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是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没有异议。但辩护人认为李××有如下从轻情节：一、被告人李××认罪态度较好，有悔罪的表现，多次表示对自己的行为给被害人造成损害而感到愧疚；二、李××系初犯偶犯，没有前科劣迹。对传销的社会危害性认识不清，其行为社会危害性不大；三、李××的犯罪情节较轻，加入传销组织的人都是自愿参加，不存在胁迫、欺诈及非法拘禁的行为；四、该传销组织寿命较短，犯罪标的额较少。建议合议庭对李××从轻处罚。

被告人石×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是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没有异议。但辩护人认为：一、被告人在2010年参加天津团队的时候是受到宣传人员的蒙蔽，其本人也是受害者，没有获得相关的利益，在该组织中的地位也不高，没有达到法律追诉的级别，不构成组织传销罪；二、在2011年被李××挖到北京团队的时候被李二×、李××欺骗，其在该传销组织中只发展了王×，施××，没有发展别的新人，李××仍出资包装石×，宣布石×为大科长，因此对石×进行包装的行为是欺诈的行为。被告人石×对自己的行为有了认识以后不再积极参与该组织的活动，其构成组织传销罪是被李××利用；三、石×有退出该组织的行为，属于犯罪中止；四、石×系初犯，对传销违法性有错误认识，其生活困难，在案件中也是被害人，起的作用是次要辅助的，应参照从犯量刑；五、其名下的人员均是自愿入会，没有扰乱社会秩序，没有造成人员损害，其又自愿认罪，请法庭对被告人石×宣告缓刑，给其从新做人的机会。

被告人周××的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是周××的行为和能力不构成本罪。一、其参加传销组织不到一年，不可能是发起者、策划者、组织领导者。该组织没有要求参加者购买商品，与本罪规定的罪状有出入。周××是被引诱的参加者，只是个小科长，其职务很大程度是被骗花钱买来的，五级三阶制本来就是骗人的，扩大了定罪面；二、其没有主观故意，被抓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骗，不具备骗财的主观故意；三、其是为了得到奖励，才干传销的；四、没有实物不能认定被告人犯罪，参与者众口一词的资本运作理念，并不是实物交易；五、只有第一被告人说过周××讲过课，但那是发展下线必然的讲解。其陪考不是考试更不是考官，跟领导者身份相差甚远。综上，被告人周××犯罪证据不足，认定事实不清。另外，被告人周××在取保候审期间曾救助落水人员。

经审理查明，2010年至2013年7月间，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加入“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，在天津市滨海新区大港等地，以“资本运作”理念实施无实物非法传销活动，每单2900元。该传销组织为五级三阶制，级别由高至低分别为经理、科长、主任、组长、业务员。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在该传销组织中均为科长级别，其中，被告人李××为该传销组织的“网警”，负责管理整个传销网络，被告人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等人均为管理人员，负责对新加入人员进行“资本运作”理念的讲解、培训、考试、寝室管理等工作。

后各被告人被相继查获归案。

上述事实，有下列证据予以证实：

1.李××供述证实，其是2011年8月22日开始从事传销活动，是其二姐李二×介绍加入的。传销组织的名称是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其二姐李二×是经理。该公司没有实际销售商品，是以“资本运作”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，每单2900元钱。人们通过学习考察，然后考试，交钱就可以加入该公司。加入的人员要获利，就要发展下线人员，根据不同级别获得不同比例提成。其在该传销组织中是“网警”，负责管理整个传销网络。“网警”就其一个人。科长可以负责考试，主要是陈××、周××、裴××、石×、曹××等人，其他人记不清了。公司要求所有加入的人必须考试，这是公司制度。平时管理寝室的有裴××、周××、祖××。主任以上级别的人员必须会讲课，否则不能升级。李二×在该传销组织中是经理，负责管理整个网络，她还有其他旁支，这支有几十人，具体数记不清，整个网络有多少人不知道。李二×让其在锦州银行办有银行卡，用于传销资金的往来。是李二×给其工资单，其根据工资单转账。其挣了70000多元。该传销组织的资金是李二×和其负责；

2.石×供述证实，其是从2010年8月份开始参与传销活动。该传销组织名称是“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，也叫“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，是同一个传销组织。该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就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。其加入该传销组织，在天津团队交了26100元，是9单的钱。在北京团队又交了14500元，是5单的钱，是以其女儿康×的名字入单的，因为按照传销组织规定，每个身份证只能使用一次。没有实际商品，每单对应2900元。北京团队的负责人是李二×，她是李××的二姐。李二×是经理，负责传销网络的具体运作，李××负责管理，就是“网警”；

3.裴××供述证实，其是从2010年开始参与的传销活动。该传销组织的名称开始是“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，后来叫“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。该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，通过学习、培训、考试交钱后就可以加入。其加入时交了43500元钱，是15单的钱，每单对应2900元。李二×是北京团队经理，李××是“网警”，负责整个传销网络的人员管理；

4.周××供述证实，其是从2012年7月份开始参与的传销活动。该传销组织名称是“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。该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，投入1单2900元钱，每人必须发展2人当下线，下线再发展的人也算是其发展的人员。其加入该传销组织，交了43500元钱，是15单的钱，其还以其丈夫吕××的名字交了9单26100元；

5.李三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2年2月加入中绿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从事传销活动，负责人是李浩良，真名为李××；

6.王二×证言证实，2011年6月份，祖姐带我到辽宁锦州市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所属的寝室加入这个公司，李××是经理，石×是科长；

7.陈二×证言证实，2012年7月份，其在北戴河李××的办公室交钱加入的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当时交了300元，后来又给他交了2700元，其中有100元的教材费，其上线人员为李四×，传销组织管理人员有李××、石×、陈××、李二×、姚××；

8.周二×证言证实，其是通过一个叫张××介绍宣传知道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，该公司没有商品就是资本运作，从事传销活动模式，其上线人员有张××，传销组织的管理人员有李××、石×、李二×、姚××；

9.张××证言证实，其是通过一个叫李四×的人介绍加入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我又发展的周二×；

10.刘××陈述证实，其是在2011年加入的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具体时间记不清了，是在李四×家里把钱交给的李四×；

11.马××证言证实，2011年11月份，其在辽宁省锦州市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所属的寝室里交钱加入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当时有李××、石×、陈××、李四×等人在场，还有其他人，李××给他们讲课，其把钱给的李××；

12.张二×证言证实，2011年6月份，在辽宁省锦州市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所属的寝室，也就是李××的办公室里交钱加入的该公司，一共交了8200元；

13.施×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1年9月份参加的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，是通过石×加入的，共交给石×14500元现金，然后过了一个多月返还了2600元钱；

14.张三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1年4月15日加入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锦州分公司，该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；

15.铁××、季××证言证实，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从事传销活动，其上线人员为张三×，该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；

16.康×证言证实，2010年8、9月份，其母亲石×加入XX公司的时候，她的上线是吕滨，当时入过多少单其不知道。到了2011年8月份，听说XX公司内部有矛盾，其母亲石×又到了李××他们的团队下面，加入新的团队入单时，因为X公司规定每个人的身份证号码只能使用一次，所以就使用了其的名字；

17.李五×、刘二×证言证实，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；

18.曹×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2年6月份加入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，该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；

19.徐×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1年4月30日在辽宁省锦州市加入的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当时属于XX公司的天津团队。到了2011年11月10日其从XX公司的天津团队转到了XX公司的北京团队；

20.张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1年11月份在辽宁省锦州市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所属的寝室里交钱加入该公司的，一次性交给了李××15单的钱，每单2900元，共计43500元。该公司的总经理是李二×，她是李××的姐姐，李××是护网经理，负责收款等业务。石×也是经理，现在出局了。她得到了100000多元钱和一辆轿车，还有奖给她的黄金首饰，石×卖了30000多元钱。裴××是今年才升上来的经理；陈××现在和李××生活在一起，她负责银行汇款；

21.刘三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1年10月份参加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北京团队的，是王XX介绍其参加的，经理是李XX；

22.王三×、张三×、杨××、杜××、高××、王四×、陈二×、张四×、徐二×证言证实，其是2011年5月份在辽宁锦州参加传销组织，当时参加的是“北京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”北京团队。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的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；

23.马二×证言证实，2011年4月份左右加入XX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，是贾XX介绍的；

24.陈××证言证实，XX公司没有实际产品，是以资本运作为理念发展下线人员加入。其把现金交给杨三×，陈三×的钱是其给李××的。王三×交了15单共计43500元。在XX公司所属的寝室里李××和石×给讲的课，石×是寝室长。裴××、祖××她们帮着给王三×凑了43500元钱交给考官，等从锦州回来以后王三×把钱还给了李××；

25.辨认笔录证实康×、李××、徐××、曹××、刘三×、李五×、张和玲指认李××的情况；

26.银行查询单据证实对传销资金流转的情况；

27.搜查笔录及扣押清单证实搜查、扣押涉案财物情况；

28.潘秀珍、王二×、李四×、李三×、周二×、张××、刘××、张XX、马XX、陈二×、王五×等人举报材料证实上述人员对李××、石×、姚总、陈××举报情况；

29.户籍证明证实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作案时系成年人，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；

30.案件来源及抓获经过、情况说明证实本案案发及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系被抓获归案。

上述证据均经当庭举证、质证，与各被告人的供述基本一致，本院予以确认。
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以“资本运作”理念为名，要求参加者以购买单数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，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，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，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，骗取财物，扰乱经济社会秩序，其行为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应予惩处。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，本院予以支持。关于被告人石×的辩护人认为石×是犯罪中止、在共同犯罪中是从犯的主张，没有法律依据，本院不予支持。关于被告人周××的辩护人认为周××无罪的主张，本院认为周××加入该传销组织后，参与了对新加入人员进行“资本运作”理念的讲解、培训、考试、寝室管理等工作，并直接发展人员加入该传销组织，其自身又是科长级别，故认定其行为构成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事实清楚，证据充分，故对该主张本院不予支持。关于被告人李××的辩护人认为李××有酌情从轻情节的主张，本院在量刑时予以综合考虑。鉴于被告人李××、石×、裴××、周××认罪悔罪态度好，对以上被告人酌情予以从轻处罚。公诉机关的量刑建议符合法律规定，本院予以支持。综上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六十四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七十二条、第七十六条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、被告人李××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二万元。

（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，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3年7月11日起至2015年1月10日止）

（罚金自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）

被告人石×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五千元。对被告人石×在缓刑考验期限内依法实行社区矫正。

（罚金自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）

被告人裴××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五千元。对被告人裴××在缓刑考验期限内依法实行社区矫正。

（罚金自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）

被告人周××犯组织、领导传销活动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，并处罚金五千元。对被告人周××在缓刑考验期限内依法实行社区矫正。

（罚金自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。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）

二、案获笔记本等物品（详见扣押物品清单）依法没收。
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天津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
审　判　长　　吴庆强

人民陪审员　　刘金园

人民陪审员　　郝增英

二〇一四年三月二十一日

书　记　员　　施　丹